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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 05 月 2022

在百无聊赖的排队途中

发布者:界林集团浏览次数: 1172

我常想:如果没有疫情,我的生活会怎样?会不会也这样百无聊赖?

苏州每天都在全员核酸。

江苏的四月几近夏天,太阳烤得人浑身发烫。小区里排起了全员核酸的长龙,队伍里众生百态:老太太搬着小凳子摇着扇子;年轻女孩儿打着遮阳伞亭亭玉立;小孩子三五成群玩着手机;妇女们把外套盖在头上,互相闲聊……每个人都找到了打发时间的方式,但像我这样的,没有任何属性和标签的人,在队伍里则有些格格不入:我只能闲站在那里,手里抓着手机,手机里没有游戏也没有可以说话的人,只能左顾右盼,身体随着队伍缓缓地向前挪动,像个挂在树上的考拉——没有一点儿精神。这是做核酸的第一天,还带有些新鲜感:很多事情就是这样,如果只做一次,心里就会把它当成一次美好的体验。

可惜这样的体验持续了四天,甚至愈演愈烈,让我愈发百无聊赖,甚至有些焦躁。

在第四天的下午,我又站在了队伍里。人在百无聊赖的时候,就容易胡思乱想。每天接近两个小时,在大太阳下的排队,让我的思绪不由得飞出去了,我想:此时此刻的上海街头,是不是一个人也没有?是否存在一个没有受一点儿疫情影响的城市?外国都开始共存常态化了,他们咋寻思的?

疫情都三年了,占用了我二十郎当岁的三年好时光。回想起疫情前,仿佛已经很遥远了,如果没有疫情,我的生活会怎样?这些想法一出来,外加上大太阳的灼烧,让我越来越烦躁。

我擦了擦汗,试图将思绪转移到别的地方——排在我前面的妇女正在打电话,电话里她的丈夫不耐烦地正在教她怎么登记,怎么弄出二维码,她显得唯唯诺诺。最终电话那头以“你问问周围的人吧,我忙着的!”突兀地戛然而止。妇女有些尴尬,放下手机,似乎觉察出了我的偷听,她冲我笑了笑,问道:“是这么扫吗?”

我点了点头:“是这么扫。”

她又显得不放心:“这么扫,就可以了?”

我点了点头:“这么扫,就可以了。”

她开始了攀谈,举了举手机,说:“俺对象,在外地一个月了,回不来。这个疫情太严重了哈。”

我点了点头,敷衍着:“是,怪吓人的。”

妇女又说:“应该快过去了,小孩下周就能上课。”

我觉得总是敷衍不太好,于是找了个话题:“看孩子挺辛苦吧?”

这倒是打开了她的话匣子:“太辛苦啦,小孩还得上网课,还想着出去玩儿,还有作业得辅导,俺老婆婆又不问事……”

这个话题,她大概说了有五分钟,具体的细节我实在记不清且不感兴趣,只记得在谈话结尾,她突然开始了抒情,呆望着阳光下,小区角落的一团绿化,说道:“马上过去了,俺对象就能回来了,小孩也能上课了,一切都能回到正轨……”

到此谈话结束,我与她告别,扫码,张嘴,啊……贴标,走人,像一块在流水线上被印上合格证的猪肉。

与妇女的谈话,并没有让我的心情变好。在匆忙核酸后,这一天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。我去上班,下班,加班,回家。直到夜色降临,我看着屋里亮起的那一抹暖黄色灯光,心情才稍微有了舒缓。我想起了那个妇女,想起了她一个多月没见的,凶巴巴的对象,想起了她那鸡飞狗跳的孩子。

生活啊,还是要继续。

王小波说:似水流年才是一个人的一切,其余的全是片刻的欢娱和不幸。

那个困扰我许久的问题,似乎也得到了迎刃而解。如果没有疫情的话,我的生活大概也是这样吧。

嗯,还是得正能量点儿。

行政管理部 吕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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